但在各部跑来跑去运送物资的灌婴也注意到,长达五里的整条阵线上,武钢车布置在左右和中央,有武钢车的地方,就不抛洒铁蒺藜……
还不等他细想秦军统帅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下一次运送箭矢到右阵时,灌婴便从武钢车之间的缝隙里注意到,在数里外,一支数量庞大的匈奴人,正渡过水流缓和的都思兔河。
“胡人的援兵到了?”
他不由心中一紧,虽然关东民夫不喜欢被秦人呼来喝去,但也知道,若此战秦军败,他们落到匈奴手里,纵然不死,只怕会沦为更惨的奴隶,抓去寒冷的地方放羊。
好在,民夫们又一次折返至后阵时,灌婴看向浩浩汤汤的大河对岸,发现一支骑兵已出现在那儿,正在陆续渡过由一千民夫搭建好的浮桥。
随着“李”字大旗踏上浮桥,随着走在最前的那位白马将军越来越近,守在东岸的秦卒,均高举兵器,发出了一阵欢呼!
先是陇西话,后是北地话,最后是关中话,汇成了一片……
“飞将军!”(见372章)
他们在喊:“飞将军!”
……
“若能破秦阵,定要将这些可恨的车全部烧光!”
鹰旗之下,头曼单于暴跳如雷。
他算是明白秦人作战之法了,每逢遇到匈奴来攻,都是将车乘往外面一摆,再利用秦军的强弓劲弩守要害之处,使匈奴不能轻入。
面对这种战法,匈奴基本上无计可施,相比于锋利的秦弩,他们即便驰骋到近处,面对武钢车和秦卒的夷矛阵,亦踌躇不敢前,抛射进去的箭矢,顶多杀伤一些没有防具的民夫、弓手,冲了数阵,秦人没有杀伤数百,自己却已损兵千余……
匈奴贵族、万骑将门一筹莫展,头曼单于只能找来鞠武相询。
“鞠太傅,你看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