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毛笔”和后世区别还是很大的,毛笔头的毛被包在笔杆的外边,然后用漆牢固,与后来的毛笔刚好相反。
前世今生,黑夫都拙于书法,字迹勉强能看而已,加上常年征战,也没想起来改造。
等他来到咸阳时,才惊奇地发现,一种和后世颇似的新式毛笔,已经在宫廷官署里流行起来,以枯木为管,鹿毛为柱,羊毛为被,是谓“苍毫”!
一问才知道,这笔又被称之为“蒙恬笔”,是蒙恬因伐楚战败被贬到上郡、雁门守边那几年制成的……
所以蒙恬也只是改造了毛笔,后世以讹传讹,就变成了发明。
由此可见,蒙恬虽以武功闻名,但私底下,也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他也不推辞,当场就挥墨写了一份奏疏。
如此一来,便能证明,纸张的确能够着墨书写了。
皇帝心中称善,就是这样一张轻若鸿毛,称量之后重不过十铢的薄纸,上面书写的内容,已经赶上一卷两斤重的竹简了……
秦素来讲究“文书行政”,以纸张替换竹简能让秦吏的效率提高不少,就连秦始皇本人,每天捻着轻巧的纸质文书靠在榻上阅读,也比举着笨重的竹简轻松多了。
随着天下一统,他每天要处理的政务也迅速增加,纵然皇帝勤政,但每天看着堆积如山的简书,案牍劳形,也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作为一种书写载体,麻纸毫无疑问是合格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成本了。
“造麻纸所费钱帛几何?”皇帝发问,黑夫便将张苍记录在纸上的账本献了上去。
“禀陛下,吾等从少府及咸阳市肆里闾收破布、麻头,一石值120钱,算上车载之费、柴火、工序、人力,成本不过500钱。”
“一石蔽布麻头可制幅宽二尺二寸,长一尺的麻纸千张!这亦是工坊每日的产量。”
也就是说,一张麻纸的成本仅为半钱!
“将作丞。”皇帝又呼了殿尾面色阴晴不定的少府将作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