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黑夫的眼光,那小女孩,放在后世,也就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女高中生嘛。
但想想也是,与见多识广、硬盘里装着无数美女的他不同。惊这十多年里,很少离开夕阳里范围内,所见皆是农家姑娘,突然瞧到一位保养不错、洗得白净、牙齿整齐、穿着漂亮裙裳的小淑女,那还不得惊为天人啊。
“同样是女子,却为何差别如此之大,就像……”
惊又词穷了,他指了指地上肮脏的泥巴,又指了指天上洁白的云朵:“就像这泥块和云彩相比一样!”
“我告诉你为什么。”
黑夫拍了拍惊的肩膀,一巴掌拍碎了他的梦。
“只因她从小不用顶着烈日炎炎去田地里给父兄送饭;只因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必亲自舂谷吹灶;只因她可以顿顿都吃膏粱,不必如你我的姊妹姑嫂一样,嚼粗糙的米糠;只因她生在姓氏之家,是官吏之女,与吾等这些世代贫农自然不同。”
听这番话时,惊最初还不住点头,可慢慢地却愣住了,直至一言不发。
他一下子感受到了与那阎氏少女的地位差距,娶妻当娶阎氏女?呵呵,心里刚燃起的一点憧憬,就这么被浇灭了。
“仲兄你真是无趣。”
惊嘟囔着,接过黑夫手里的竹筐背上肩膀,默默地往前走去。
黑夫也不再说话,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匾里,沿着山坡往夕阳里方向走。一边走,惊还一边回首眺望匾里,夕阳西下,阎氏宅邸顶上是一片片的晚霞,看着近,实则远,好似那个他永远触不到的姑娘。
这个在兄长庇护下,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半大小孩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忧愁。
“惊。”
黑夫见附近没有其他人了,唤自家弟弟道:“你可想明白,我之前想让你记住的事了?”
惊茫然回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