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将他们关到外面去,听着我惨叫,你要砍手也好,砍脚也好,或者割舌头也行,弄下来的东西就扔出去,给他们看个清楚。这样够快活吗?”
温信阳几乎呛咳起来,嘴角边不断流下血线,声音嘶哑地不成调:“池云非!你敢!”
池云非没看他,直盯着郑罗的眼睛,挑衅般地道:“怎么样?你敢吗?”
郑罗看了他片刻,哈哈笑起来:“我先提醒你,哪怕我将他们关出去,那巷子里还有我的人。你以为他们能逃掉吗?你这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池云非却依旧是那句话:“你敢吗?”
郑罗沉下脸,并不作声,似乎掂量着什么。
池云非偏过头呸了一口血沫,喘着气往椅子里一靠,伸长了腿,大老爷似地瘫坐在椅子里。他嘴角带着血迹,半边脸被额头的血浸透了,有种即将枯萎的靡艳感。
他道:“不敢?不敢就当我没说。”
郑罗审视他:“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都这样了,能打什么主意?”池云非道,“你不就是喜欢折磨人吗?喜欢看别人痛苦?你这样的人,要么是出生脑子就有问题,要么是把你小时候受过的伤害转嫁到别人身上,以此弥补你自己。我以前在赌坊遇到过你这样的人,他……”
“闭嘴!”郑罗阴沉道,“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池云非耸肩:“那来吧,要么杀了我,要么杀了深哥。我俩已经看透了,没什么可害怕的。只要你说话算话,放了炀炀就行。”
炀炀竟在此时哭叫着道:“我不走!”
他还紧紧闭着眼,却是哭嚎着喊:“我也不怕!我要跟爹和池哥在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
池云非心头骤然一酸一涨,片刻后低低地笑起来,看着郑罗道:“你看,你连一个四岁的孩子也吓不住。怪不得你只能做卧底,就你这样的,能做成什么大事?顶多也就吓吓那些骨头发软,枪还没举起来就给你下跪的废物。遇见我们这样的,你又能如何?”
郑罗脸色愈发阴沉,看看池云非,又看看墙上奄奄一息的温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