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信阳迟疑片刻,没再拒绝,起身往外走:“我让刘哥陪着你,有事找他就行。自己注意安全。”
“嗯。”池云非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唉声叹气地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哪儿有自己承认对方不喜欢自己的,傻了吗我?”
他却不知,温信阳出了帐篷后并未马上离开,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刚巧听到他这声自怨自艾,一时心中复杂,不知什么滋味。
他以前一直觉得,双方联姻都是有利可图,非要说什么情啊爱的,很是没意思。
林子清来时是这样,池云非来时也是这样,林家在封城的前途得靠温家,池家也一样,彼此互惠互利。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当然别人也没有对不起他。
可如今他却不自觉重新开始审视这样的关系,对林氏,也对池云非——虽说三家都有利益牵扯其中,但这样做真的对吗?
林氏会觉得幸福吗?池云非呢?
为了利益牺牲个人幸福,真的值得吗?
会不会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呢?
随即他又一个激灵,觉得自己魔怔了。都是池云非,天天叨叨叨的,把他也给带歪了。
这没什么不对的,如今大势如此,个人幸福在利益、权利以及人生安全的洪涛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几代家族的心血,无数人背后的付出,单能用值不值去衡量吗?
如果他真这样想了,岂非对不起列祖列宗?
温信阳摇了摇头,眼神重新变得冷冽起来,大步流星离开了帐篷。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饭之后,温信阳匆匆吃了点肉汤配馒头,同其他小兵一起在河边冲了个澡,大冷天的一群糙汉子半点不觉冷似的,一个个肌肉鼓起,窄腰翘臀,伸长手臂时肌肉拉起好看的弧度,在月色下简直是一副完美的“男子出浴图”。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其中有一两个皮肤白皙,细皮嫩肉的小兵,还被其他糙汉这儿捏捏,那儿揉揉,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荤话,轰然笑声随着河流卷向远方,是远离边境战乱时难得的和平。
没人敢和温信阳开玩笑,温信阳听着那些不着调的词儿,转眼看了眼被调-戏的小兵,目光扫过对方的身体,不由和池云非做起了对比——唔,都没有池少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