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成一圈的小兵们立刻站了起来,顾不得手里的面,立正站好扯着嗓子齐齐道:“温司令好!”
池天宝被吼得耳鸣,掏掏耳朵站起来,笑嘻嘻地对来人道:“炀炀想来练枪,我顺便接你回家吃饭。”
池天宝生怕被丈夫当场说教下了面子,忙不迭喊不远处的儿子:“炀炀!你看谁来了!”
半大少年一转头看见温信阳,登时开心地喊了一声:“爹!”丢了枪就跑了过来。
少年像颗小炮弹一头撞进温信阳怀里,蹭得一头柔软的黑发乱七八糟,嘴里咯咯笑着:“爹!你快看看我打得怎么样?”
他说着就要拽人过去看靶子,温信阳揉了把他的头发,转头看池天宝:“来了多久了?怎么不派人来说一声?”
周围的小兵你撞撞我,我撞撞你,在司令看不到的地方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道:“司令心疼媳妇儿啦!”
池天宝笑得像朵花似的,眼睛弯成月牙,回:“刚来了一会儿。不想打扰你工作啊。”
“太阳这么大……”温信阳看了媳妇儿左脸的疤一眼,目光晦涩,“一会儿又嚷嚷伤口疼。”
“不疼。上回那是晒得狠了。”池天宝道,“你陪炀炀玩一会儿,我等你们。”
温信阳摘了军帽,扣在池天宝头上,帮他遮住了正午的烈日。
他脱了外套,挽起袖子,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和精壮肌肉,骨节有力的手指自然地握住枪,跟着儿子去了靶场。
司令走远了,小兵们才松了口气,道:“哎可吓死我了。”
“司令见了宝爷就是不一样。”有人道,“平日那张脸能拉到地上,见了宝爷就会笑了。”
“何止啊。平日冷得掉渣,话里像是下刀子,见了宝爷话就软了,还会心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