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暴涨。
他的眼前只剩血,黏在周身的也只有血。
冥冥之中,他竟觉得这血都带着藏机的得意,嚣张得很。无数张长着怪牙的嘴在啃噬他的筋骨元神,好疼。
识海的深处是一片白雾,他像是失去了肉身,回到最初的一团光团,飘荡在虚空之中。无处不是他的父母兄弟,他自由自在地四处流淌,想象自己是风,是水,是任何不拘泥于束缚的东西。
“几个孩子里,就属阿瑛最皮了。”
是母亲无奈的声音。
“母亲,孩儿当然皮,”他得意洋洋,“你们都说了,大哥以后司福运,三弟管礼制文治,四弟主杀伐征战,愁都愁死了,唯有孩儿什么都不用管,当然开心啦。”
母亲叹气。
“他这样不好么?”
这是父亲。
“阿瑛背负的东西不比其他三个人轻,他是天命最后的保险,他能万事无忧地活着,最好不过。”
“……那是什么?父亲,是说孩儿以后会比四弟还要厉害么?可以把普天下的神魔鬼怪都打趴下么?”
“不,孩子。你没有这个命。”
“那我的命格是什么?”
他忐忑地问:“我不会是没用的神吧?”
“不,孩子,你是最有用的神。为天下谋,为苍生死,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