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扑了上去,想将沾满鲜血的手伸出,男人的血肉却像有一股吸力,紧咬着他的手不放,宋徽安见挣脱不得,登时大怒,又以另一只鬼爪直攻他门面,男人轻叹一口气,反手轻轻拍开他的手,如轻扫浮沉,却隐隐有以四两拨动千斤之势,宋徽安气得龇牙咧嘴,双目转红,被打落的鬼爪又攻了回去,青年一边挡他的招,一边道:“公子,我虽是死人了,但也还是会疼的,还请公子告诉我,公子为何见了我便如此激动?莫非公子认得我?”
宋徽安本就怒火中烧,听他这番言语,更觉燥热的喉咙一甜,酸涩得能涌上一口血来。
“认得你妈!”
两只手在来往间化作不真切的虚影,一张脸上隐有煞气浮动,更衬得那双红眼猩红如血;而另一张脸却在云淡风轻间写了几分无辜与无奈,放软了声音缓声道:“这位公子,我叫阿圆,是西土安身洞的弟子,家师捡到我时,我便是一只残缺的散魂了,占卜不出我从何处来,也占卜不出我遭遇过什么,家师看我可怜,才教我固魂保命之法,带我入门修仙,只可惜我这样的散魂,因随时都可消散,也不大爱练功,每次出门家师给我占一卦,都说我命相不稳,也不知是不是会遇见以前的仇家。这位公子,我看你也不是活人,不知公子之前与曾经完整的‘我’结过何等恩怨?”
宋徽安咬牙切齿:“你怎么看出我和你有怨?!”
青年笑道:“这好办,一见面公子盯着我不放,招招下死手,即说明公子同我有仇,公子骂我,又不愿承认认识我,即说明这份仇让公子难以释怀,不愿面对也难以放下,比起简单的仇,又多了几分复杂的感情,是为怨。”
宋徽安却如同疯魔,根本不愿听他细说完,见上路攻不下,竟又改为用脚去踹他
“扯你妈的淡!”
谁知青年的双腿却忽然转为幽灵那般的透明,宋徽安一脚踹出去没了着力点,连带着整个人都向后一甩,继而朝前扑去,青年竟顺势揽住他的腰,稳住身形,将人圈在怀里。
事发突然,宋徽安整只鬼都蒙圈了。
却听上方传来青年的低笑:“可别是什么情怨吧?公子无双貌美,若是与我结怨,必然是我负你。只是可惜,我当时被打散时一点以前的记忆都分不到,若我曾冒犯公子,还请公子惩戒我。”
“胡说八道!放开我!”
青年低笑着摇摇头,宋徽安使出了天大的力气,终于将那只手臂从他胸膛里拔出。他狠狠瞪着眼前笑容温和的青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没有的事,全是你的猜测。”
“哎,是这样吗?”
青年颇为可惜地叹气:“还以为是遇见了以前的熟人了呢。其实,若是以前能遇到公子这样的美人,能让公子记恨我到现在,倒真是千刀万剐都值得。”
这一张烂嘴花言巧语调戏人的坏习惯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宋徽安怒极反笑:“那你让我千刀万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