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宫里的梅花可真香,您说小人用水养着,能带回王府去种么?……殿下?殿下?”
他见宋徽齐忽然变了脸色,忙放下瓷瓶。
“殿下你病了?小的去喊郎中来,若您病了,小的便去跟各位大人禀告此事,让陛下准您在京中养会病再回程。”
“无事,本王方才崴了脚,不碍着回去,走吧,咱们回去了。”
“殿下,您的马车稳,小的能将这梅花放您车上么?”
“你放。”
他不忍去看那几枝清香秀气的腊梅,耳边却响起一串十分遥远的对话。
“哥,哥,齐儿想吃枣泥糕了。”
“今天先生教的书背会没?背会了再奖你豆沙甜饼。”
“齐儿还想去花园玩,听小太监说,腊梅开了!”
“好好好,等你这几天病好了哥哥就带你去,你鼻涕还流着,出去一趟给冻坏了可怎么办,你自己不肉疼,母后还心疼你哩……”
……
再看那犹沾朝露的腊梅,他嘴角耸动,硬是将眼泪挤回去。
“夫,夫君……”
傻子被罩在男人高大而沉默的阴影里,颤声问:“夫君可是要奴侍奉夫君了?呜,夫君,奴,奴为你捶肩……”
今天是除夕,宋徽明下了家宴便来成碧这堵他。他被冷落多时,再被宋徽明想起来,也不知是欢喜多些,还是惊惧更多些。
家宴上,宋徽明喝醉了酒,眼下眯着眼,与清醒时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