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在梦里笑得哈喇子直流,已经梦游到了四世同堂、子孙都围着他甜甜地叫爷爷、祖爷爷,不想人群中却突然冒出个赔钱货:
“你爹的钱给你放哪去了?”
他登时气得直跳,指着她的鼻子骂:“老子儿子的钱关你屁事?!”
他着实激动,竟是在梦里一蹬腿,一个打挺,醒了。
冰凉的刀片抵着他的喉管,让他一哆嗦,惊出一身冷汗。
黑暗中的眼安静地看着他,沉默不言。
赵九惊魂未定,又开始寻思,这究竟是来劫财的土匪,还是来给他前老婆讨公道的前大舅子?
割喉见血的刀就横在他眼下。
“下床。”
他哆嗦着照做,不料刚坐起身掀开一家三口合盖的被子,怕冷的小娇妻便呢喃着伸手去抓被子,好巧不巧抓在了来人身上。
小娘子只觉自己抓到一段不同于她男人的大腿肉,肌肉十分分明,一摸就知是十里八乡最俊的后生。
……?怎么她家床上还有第四个人?
小娇妻惊醒,见大刀架在自己男人脖子上,花容失色。她嗓音条件好,当即充分发挥了好嗓子唱好歌的优势,牙关一松,丹田送气,愣是要即兴唱一出。那人眼疾手快,一手刀下去,当即她劈晕过去。
赵九还当她是被一击毙命了,登时更怕,结巴道:“好好好汉,有话好好好说,别别别杀小的,您这是要钱还是要色,俺都给!”
黑衣人方才那一招在他眼里,就是一甩袖子,他女人就没了声,眼看横在自己面前的刀子一动不动,被拿捏得极稳,面如菜色。
“你父亲赵庆源,十五年前至十二年前担任过户部侍郎,专管户籍记录,之后你父亲年事已高,辞官迁居至此,如今老爷子去了,这家里做主的只有你这个独子,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