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了……?”
宋徽明不语,专注地看他。少年的眉眼虽与那个人有几分相似,却温柔妩媚,妖娆纤弱,想来是昨晚弄怕了他,才让他眼中染上小鹿似的恐惧。
太子则不同,哪怕是恐惧的神态,也伴着上位者被侵犯时独有的怒不可遏。
燕雀与鸿鹄,俗物与凤鸟,终不可等同。同样的神情,乖顺的家雀儿做出来,定然比不得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神鸟来得稀罕。
驯服神鸟,定要断其翅,剪其尾,使之深陷泥潭,悲叫匍匐,除去讨好主人以求生存,再无他念。
真是顶危险的念头。
宋徽明想,他是清醒的,但一想到那个人若有朝一日能对他露出雌伏温驯、甚至惊恐惶惧的神情,他浑身的血便热腾了。
“殿下……?”
成碧只觉此时的宋徽明比昨夜还要吓人,仿佛在他身上找寻着什么,又仿佛不在看他。
他被盯得腿软,几乎要哭了:“对,对不起,是我没有服侍好您……呜……”宋徽明突然伸出手,拇指指腹轻蹭他的面颊。
他张大眼,颤抖着看了脸前的手一眼,目光再转回宋徽明,男人竟在瞬息间变回了温和沉稳的模样。
“昨晚弄伤你了吧?”宋徽明揉揉他的头,“本王赏你对翡翠镯子作赔,还有瓶消肿的润玉膏,等时候晚些了,你让小厮去库房领便是,跟小厮说,镯子要昌行四年出的那对。时候还早,你再休息会。”
他似是怕他腿脚不利索,索性将人抱回了床上,一掀被子,将人裹好。
“好好歇息。本王走了。”
听着那人远去,又带上了门,他把头埋在久违的被子里,哭出声来。
吃过早饭,宋徽明照例骑马出府,往户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