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被碎酒瓶磕了一下。”
船夫不再言语,默默划船。
宋徽安坐在船尾,只看他一眼,便撇过头去,再也不看他。都怪他睫毛太长,都让他看不清他眼底那丝颇艳丽的愠怒了。
忆及此,宋徽明又叹了口气。依宋徽安的性子,这会儿指不定在哪狂漱口洗嘴呢,想来没十天半个月消不了气。他本就住宫外,进宫也多是上朝参政,如今也不能轻易出入内宫了。
下次相见,他又该找什么理由呢?
“扣扣。”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郎中大人。”
“怎么了?”
“周府的李二管家求见,周府户籍录出了点差池,要来重报死病人户。”
周家好歹也是大门大户,怎么连死了几口人都不清楚?
宋徽明心觉好笑,让门外的小吏领着一瘦高的中年人走进来。
一见坐在案前的是个相貌英俊、气度沉稳的美青年,中年人登时微微瞪大眼。倒非为其外貌所惊,而像是看见熟悉的坑里,突然冒出了一根不认识的萝卜。
“草民参见大人,大人好面生,可是新来的?”
“本官新上任第二天。还请莫说用之言,将报错的户籍报上便是。”
“是,是,”李二管家从随身带着的布包中取出一沓记了字的纸,交与宋徽明,“大人,草民今日来,是要报改周府三管家窦同福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