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奴来告诉先生吧,先生这位师叔,和奴这座道观,和道观中身死的郎君们脱不了干系。”
她神色淡然,也不看其余三人神色,继续道:“这也是奴的猜测,但八九不离十了——同义大师与赤云宗内外勾结,其真正死因,大抵也是化鬼。又或者,他根本没有彻底死去,而是被其余人炼做鬼器,收了去。”
“血口喷人!”
玉贤不由得大怒:“水苏姑娘,我同义师叔大慈大悲,一生行善,怎可是姑娘口中的奸邪恶徒?旁门左道为仙门所不容,我师叔光明磊落,何以做出此等恶事?再者,姑娘空口而谈,难以服众,我怎能相信不是姑娘在编造是非、污人清白?!”
“玉贤先生,”全瑛劝道,“你想想在丹霞镇外用过的那盏鬼灯,且听水苏姑娘说完吧。”
黑天血海中铺天盖地的鬼仆在玉贤脑海中闪过,他胸膛颤动,堪堪平复住内心的愤怒与怀疑。
“对不住,方才是在下失言,冒犯姑娘了。还请姑娘原谅。”
宋徽安也道:“姑娘,继续说吧。”
“多谢几位郎君谅解,”水苏又道,“不知玉贤先生知不知刘之远大人?寿平元年春病逝的那位。”
“朝晖当朝第一贤臣刘之远刘相,在下自然知道。刘相大义为民、不辞辛劳,最终劳累而死,实属朝晖一大恨事。”
“若奴说,他也死于非命呢?”
少女唤小童取来一只金钏。金钏不大,是给孩童穿戴的饰物,光看样式,也知它很有年头了。
少女轻抚金钏,清泪滑落。
“家父便是刘之远。爹爹壮年早逝的真相,也叫朝廷封锁,不可为外人道也。”
金屏前,柔弱娇小的少女以袖掩面,哽咽道:“爹,是女儿没用,至今不能为爹伸冤。”
“郎君若不信奴说的,可施法一探这只金钏。它是奴满月时,爹拿去道观求来的灵物,认奴为主,诸位略施法力,便可知奴是真的。”说罢,将金钏递给全瑛。
全瑛接过金钏,见其内侧果刻有“赠爱女”的字样。他在其余人的注视下,往金钏中注入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