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玚放下漆盏,脸上闪过一丝讽笑。
“赵氏和孙氏争地之事,阿弟可曾听闻?”
“有所耳闻。”秦璟点头。
“为城外百顷良田,两家动了私兵,死伤几十条人命。”秦玚脸上的讽意更深,话中带着寒意。
“这还仅是两家,自父皇入主长安,类似的事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城外的田地尚未划分清楚,又瞧见坊市之利,明里暗里想要插手。”
话到这里,秦玚表情微沉。
“这次倒是齐心,先合力将我安排的人逐走,空出位置,各家再划分利益。”
“父皇不理?”秦璟皱眉。
旁的也就罢了,关乎税收之事,怎么置之不理?
秦玚摇头。
从不信到失望,最后变得齿冷,不过短短几月而已。
“阿兄今后有何打算?”秦璟忽然转开话题。
“打算?”秦玚看向秦璟,神情间浮现些许迷茫,很快又闪过一丝了悟,道,“阿弟是在问,我是不是打算留在长安?”
“阿兄想留下吗?”秦璟没有否认。
留下?
秦玚再度看向窗外,看着他亲手建起却被生生剥离的一切,想到数月来遇见的糟心事,表情未有太多变化,手指却一点点攥紧。
留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