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此乃王献之所言,桓嗣觉得不错,直接拿来用了。
因西域商路的特殊,书院不只招收汉家子,凡身具白籍的东胡和西域胡,也能争取到入学资格。羌人和羯人仍在为白籍费力,暂时只有看着的份。
为入学资格,城内的胡人几乎争破头。
知晓从书院毕业之后,可以直接取得黄籍,表现优秀者,甚至有掌管驿站的机会,战斗变得愈发激烈。到最后,竟有两个部落的酋首拔刀相向,险些碾成一场惨剧。
因郡治所调停,将两个部落的孩子一起收下,事情才得以和平解决。
只不过,两家的仇恨就此结下,再无法如之前一般亲密无间。此后发生争端,不能动刀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太守府。
凭借类似的种种手段,桓汉的统治在当地深入人心。
秦氏武力虽强,反倒要退一射之地。加上秦璟对姑臧不十分看重,只命人用心经营西海郡,守住连通大漠的通道,使得秦氏在姑臧的实力不断萎缩,暂时还能立足,长此以往就很难说。
正如桓容之前所言,打下地盘只是开始,如何争取人心、牢牢扎下根基,还要各凭本事。
桓石虔和谢玄打下高昌,商路进一步拓宽,往来的队伍不断增多,中原商人西行,陆续接触到波斯乃至更远的番邦政权。
新舆图绘好,桓石虔曾对图感叹,世界之大超出想象,继续打下去,未知何时能归中原。
谢玄和王献之互看一眼,不禁笑道:“将军真欲还家?”
“这个……”桓石虔顿了顿,同样笑了。
习惯策马征战,开疆拓土,沿着先人的脚步不断向西,在沿途留下马蹄痕迹,如果突然间停下,他倒真的没法习惯。道出此言,不过一句感叹。
相比之下,王献之倒是真在想家。
郗道茂为他生下嫡长子,至今未能见上一面。长此以往,他怕儿子会不认识自己。按照官家所言,父子当面,四目相对,儿子开口问“郎君何人”,那就十分尴尬了。
见其不语,分明有着心事,桓石虔和谢玄出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