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透过雕窗洒入室内,在两人身周晕染出朦胧的光影。
秦璟不再冰冷,目光愈发温和,落在桓容身上,捕捉到几分慵懒,活似怀抱一只餍足的狸花猫。
许久,确定桓容不会给出答案,秦璟没有继续追问,大手抚过桓容脑后,沿着后颈落至肩上,指尖擦过桓容耳后。
不出意外引来一阵颤栗。
秦璟翘起嘴角,眼角眉梢染上几许魅惑,隐隐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淘气。
这样的神情本不该出现在秦璟身上,只是想想都觉得违和,会让人不自觉的愕然瞠目,当场打几个哆嗦。此刻落在桓容眼底,同样让他打了个激灵,究其原因,却和世人的认知南辕北辙。
或许是想留住这宝贵的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
室内渐渐陷入寂静,拉长在地面的影子,似天鹅交颈。
鹁鸽立在木架上,精心的梳理羽毛。偶尔歪着小脑袋扫过两眼,咕咕叫两声,没有引来任何注意,又专心的回到“本职工作”。
桓容不想动。
一切都显得不真实,仿佛轻触就会破碎。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紧绷的神经放松,思绪也随之飘远。眼前陆续闪过许多画面,本该是迷糊的记忆,此刻竟渐渐变得清晰。
上巳节曲水流觞,初见的玄色身影,犹如刀锋锐利;
桓府回廊下,递至面前的青铜剑,片刻闪过心头的感动和诧异;
刺使府内,雨中舞剑的刚劲,秦风的铿锵犹在耳边,久久不能忘怀;
建康、盐渎、盱眙……
细数种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忆却格外清晰,仿佛大脑中有一个深锁的区域,专为珍藏属于两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