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侄子背影,思量他方才的一番话,张禹胸中犹如翻江倒海,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西河城头,秦玖父子迎风而立,目送队伍行远。
良久,至秦策的车驾消失在地平线,秦玖方才按住秦钺的肩膀,道:“回去吧。”
“阿父,国相已至府内,言留驻西河的官员需重新调配。”
“无妨。”秦玖手下用力,给儿子勇气和信心,“此举来得正是时候,你无需多言,可趁机看一看,这些留在西河的人究竟都是些什么心思。”
“阿父是说,国相此举有益无害?”秦钺皱眉。如此着急动手,难道不会引起乱子?
“国相老谋深算,如若不然,父王也不会留他在西河。”秦玖笑了笑,弯下腰,同秦钺视线平齐,低声道,“正要这时动手,才不会予人脱身之机。猝不及防,很多事都会露出形迹。”
秦钺点点头,心头的迷雾似散去不少。
“然而,西河之主终究是你。”秦玖话锋一转,“国相此举,难免有看轻阿子之嫌。此时尚需借其修剪枝节,等到该除的都清理干净,你就要一点点收回权力,至少要将守军牢牢握于掌中,可明白?”
“儿明白。”秦钺用力点头,目光发亮,口中道,“原来叔父同我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听到儿子的话,秦玖再度心塞。
什么孔怀之情,合该继续兄弟阋墙!
秦氏迁都长安,动静委实不小。
建康闻听消息,郗愔和谢安等都是眉心深锁,上禀桓容,最好备兵边境,尤其是荆州和梁州,务必重兵把守。幽、豫两州也不能稍有疏忽。
“秦氏兵强马壮,统燕国六州,掌秦、雍之地。秦伯勉业已称王,此时大张旗鼓迁都长安,难保有建制称帝之心。”
“他日兵起,边地定将生灵涂炭。”
“陛下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