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入宫之时,身边并无护卫。
如此一来,即使他有再大的本事,甚至手能通天,照样使不出来。为保住南康那老妇的性命,照样要低头。
有群臣为证,一旦交出官印,脱下官帽,交出幽州权利,他想反口都不可能。
司马曜越想越是激动,脸颊隐隐发红,甚至盖过了黝黑的肤色。
周处官职不高,入殿贺礼时,排在队伍末尾。
他刚刚踏上玉阶,桓容和郗愔已联袂从殿中走出。
两人面上带笑,一路谈笑风生,半点看不出敌意。相反,不知内情者,看到眼前这一幕,八成都会以为两人交情匪浅。
郗愔未再称桓容“阿奴”,言辞间也不再以长辈自居。原因很简单,以桓容如今的地位,再以之前的态度相交并不合适。
桓容的举止间仍带着尊敬,未见半分得意和张狂。
郗愔惊奇之外难免生出几分感慨。
还是那句老话,桓元子戎马半生,虽然未能一场夙愿,可有这样一个儿子,也该平生无憾。
郗丞相的感慨发自内心,绝无半点虚假。至于桓大司马是否会有异议……人都进了坟墓,入了地府,有异议也没辙。
两人迈下玉阶时,先后同郗超和周处擦身而过。
郗超略停半步,向郗愔拱手。
郗愔微微点头,并没说什么。
周处面带浅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早闻大名的淮南郡公,最终得出结论:所谓贵极之相果非虚言。
群臣入贺时,南康公主正在长乐宫同王太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