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氐人?
这个念头压根想都不用想。
未曾出仕也就罢了,但凡能被朝廷选官,皆有家族为根基,舍弃家族投靠胡人,祖宗都会被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没用太长时间,豫州的形势渐趋平稳,纵有一两个不平的声音,也没溅起多大的水花。这让等着看热闹的某些人很是失望。
所谓的“某些人”,既有与桓容不睦的对手,也有桓熙桓济等同父兄弟。
每每想到这里,桓容都觉得费解。
要说看不清形势,未免有些牵强。可以家族为先的当下,如此数鼠目寸光的确让人无语。难怪历史上会联合桓秘加害桓冲,最后事败被流放,估计双眼早被嫉妒和不甘蒙住,智商常年不在线。
相比之下,琅琊王氏、太原王氏能根基牢固,人才辈出,延续几百年,形成独特的门阀政治,绝非没理由。
想到自己要面对桓冲一样的“难题”,桓容难免有几分头疼。
桓冲好歹是叔父,处置桓熙桓济不用留手。自己是这几个“智商不在线”的兄弟,动手难免被世人说嘴。
先前非议桓大司马的刀笔,此刻怕早已盯上自己。
但因此退缩,放任桓熙桓济等胡闹,桓容绝对做不到。与其等他们闹出乱子,给外人可趁之机,还不如自己下手。
反正都有“水煮活人,喜食生肉”的凶名,再加一两桩又有何妨。
历史是任凭人打扮的小姑娘。
等他手握大权,俯瞰世间众生,让史官春秋一下,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换做三年前,桓容绝不会有此类想法。现如今,他彻底融入这个时代,走上和预想中完全不同的道路,不能以此间规则行事,早晚会被对手吞噬。
思绪翻腾,额际一涨一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