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荣耀直追王导王敦,如何不令人瞠目。
细想之下,有人猛拍大腿,恍然大悟,哪里是父子不和,分明是演技高超,骗傻子呢!最直接的证据,桓大司马和桓容同日离京,前者吸引众人视线,后者自然能从容安排,确保不出半点纰漏。
越想越是这样,怒斥桓温父子不地道的同时,对扮演傻子的晋室报以无限同情。
被人这么算计,心肝肺还好吗?
流言越传越广,甚至连朝中文武都开始怀疑,桓大司马究竟是不是在演戏。
可惜当事人远在姑孰,镇日同汤药为伍,为护住性命不遗余力,没能第一时间知晓传言。不然的话,肯定会砸碎药碗,狠狠骂一句:演你个X演,老子是这样的人吗?!
无奈流言太快,人又太远,等桓大司马反应过来,姑孰内部都开始传言,其实大司马并非不喜嫡子,而是“爱之深责之切”,种种刁难是为磨练。
桓温当真砸了药碗,又遇马氏和慕容氏双双到来,跪地哭诉桓玄和桓伟恐将不好。
“夫主,郎君全身赤红,鼻内流血,医者却找不出病因。为脱卸罪责,竟言是奴之过,不该给郎君服用大补之物!夫主,您……”
不等马氏和慕容氏哭完,桓大司马双眼一翻,被生生气晕过去。
医者婢仆匆忙上前,见大司马人事不省,都急得脸上冒汗。
谁也没有注意到,因马氏前来,室内多出一股暖香,桓大司马愈发显得暴躁,这才控制不住脾气,气怒攻心,当场晕倒。
作为流言的源头,贾秉从容布置一番,在建康留下数个暗桩,其后扮作商旅登船,自水路前往广陵,同桓容一行汇合。
青溪里宅门紧闭,钱实率私兵由暗道离开。
自始至终,守在府外的探子都没发现不对,依旧守着空宅,纳闷里面的人都去了哪里。
幽州商船行过津口,交足过路费,未受任何阻拦,顺利行过运河。行至广陵城外,停靠码头,挂起幽州的旗帜,顺利接到桓容一行。
补充过食水,大船继续北上,过青、兖两州,在幽州边境同桓祎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