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南康公主笑道,“扈谦亲自卜笄,六日后是吉日。如若错过就要再过一月,等到八月。”
虽言冠礼无需岁首,亦无定月,然吉日难得。况六月加冠暗合桓容命数,远胜七月八月。
诗经有六月篇,赞颂周王兴师,以定王国。
扈谦曾言,“桓容使君此月冠礼最吉。”
对他的话,南康公主并无怀疑。连续送出几封书信,催促桓容尽快入京,以免错过吉日。
再有一个原因,就是桓大司马二度上表请归姑孰。如果不能尽快将事情定下,难保不会中途生变。
“明日暂且休息,后日出城拜见你父。冠礼前三日入台城,见一见官家,谢其亲为大宾。”
桓容应诺。
“还有,”南康公主话锋一转,“醮文由你叔父亲笔,礼上交谢氏郎君诵读。族中也有人来,杂七杂八的不用见,几位族老都要敬重。”
“诺!”
“你四叔也会来。”南康公主顿了顿,叮嘱道,“他与你父不和,然在会稽时曾多番照顾,该谢的总要的谢,莫要让他人视为不知礼。”
桓容皱眉。
对桓秘这个人,他的感觉很有些复杂。
原主十岁外出游学,桓秘待之如亲子。其后更访遍友人,亲入书院,才让桓容拜得明师。就此事来说,桓秘于他有恩。
然而,此人恃才傲物,行事又有些鲁莽,喜欢钻牛角尖。和渣爹不对付,不管对错都要彰显一下存在感。
桓容提前行冠礼,本与他关系不大,只因渣爹表示赞同,就要出面加以反对,态度异常坚决,分毫不顾叔侄情谊。
这样的行事风格,实在让人摸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