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允貌似粗莽,实则十分精明。率人劫掠过往商船之前总是仔细分辨,遇上官船格外小心,避免惹上不能惹的对象。
此番桓容的船队靠近码头避雨,正巧被水寨的探子发现。
财帛动人心。
哪怕知晓这支船队不好惹,也有人忍不住想下手,尤其以加入水寨不久的流民为甚。
“寨主,你看这事如何决断?”
“去岁朝廷对北边用兵,你拘束寨中上下,运粮船从眼前过都不能下手。兄弟们几个月都是过得难熬,不说吃糠咽菜也好不了多少。”
“如今总算有了这头肥羊,难倒还不许咬上一口?”
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越出众人,大声道:“咱们是贼,是寇!不劫船如何养活全寨上下?再者说,这船看着就不普通,说不定又是哪个搜刮百姓的贪恶之辈,咱们抢上一回也算是为民除害!”
刀疤汉子振振有词,更多人开始心动。
蔡允表面不动声色,看着得意洋洋的汉子,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不急着动手,先跟上去打听一下虚实。”
“可……”
“甘大,你被金银迷眼要去送死,不要拖着水寨中的兄弟!”蔡允厉声道。
“这样的船岂是好劫的?稍有不慎,寨中上下都要搭进去!你当我不知道你之前做了什么,为何要投靠水寨?”
甘大脸色涨红,拳头握紧,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你想截北运的军粮,惹上了豫州私兵!不是袁真丢了官,没心思追究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你还能留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