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万的飞蝗铺天盖地而来,遮云避日,情景骇人。
飞蝗不伤人,却能遮挡众人视线,使得将兵寸步难行。
趁战场陷入混乱,悉罗腾抢过两匹战马,将慕容垂扶上马背,自己当先开路,以血肉之躯撞开飞蝗,沿途不管晋兵还是鲜卑骑兵,一概挥矛扫开。
逃生之路出现,立刻有鲜卑骑兵跟上。
刘牢之想要追,却被飞蝗和慌乱的士兵挡住。等到飞蝗渐少,哪里还有慕容垂和悉罗腾的身影!
“可恶!”
刘牢之大怒,即将到手的鸭子突然飞了,憋屈和愤懑压都压不住。
没能趁机逃跑的鲜卑骑兵倒了大霉,被晋兵以绝对优势的兵力绞杀,最后竟没剩下一个俘虏。这样的战果几乎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等到最后一名鲜卑骑兵倒下,战场上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没有欢呼,没有庆贺,没有发泄的怒吼,什么都没有。
桓容简单包扎过伤口,从武车跃下,满目尽是倒伏的战马,死去的士卒,断裂的枪矛以及横躺的战刀。
数百米外,几部车架鱼贯行来。
为首的一辆红漆五马,位比诸侯。桓大司马左手按剑,昂然立在车上。各州刺使分左右并行,落后桓大司马半个马身。
部曲在前开路,沿途的尸体暂被移到一旁。
桓容立定在武车前,待相距不到十步,方才正身揖礼,口称“督帅”。
出乎预料,桓温跃下车辕,大步走上前,亲自扶起桓容,一副慈父的口吻道:“阿子受伤了?可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