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成与不成,端看彼此如何考量。”
这个计划是临时起意,布置委实算不上周密。然而,无论苻坚还是乞伏司繁,他们看重的不是真实,而是利益。
“如果苻坚不动手?”
“无妨。”秦璟拭过枪杆上的血迹,道,“长安的探子回报,王猛曾几次谏言苻坚,不要放走乞伏司繁,可见其对后者起了疑心。有这样的机会,他必定会力劝苻坚舍弃进入荆州的鲜卑骑兵,必要时,大概还会背后捅上一刀。”
秦玓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想占鲜卑人地盘?”
“地盘自然要占,未必一定要是荆州。”秦璟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晋兵不退,慕容垂不动,慕容评会继续请氐人发兵。到时候,王猛大可以直接提出条件,不怕对方不答应。”
“这些谋士的脑袋,我是真不明白。”秦玓摇摇头,明显有些头疼。忽又话锋一转,道,“说起来,阿弟,长安的探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消息如此及时,该不会是官员?要么就是后妃?总不会是个宦者吧?”
“阿兄以为呢?”秦璟挑眉,没有正面回答。
“阿弟,能不能别卖关子,好好说话,就一次?”秦玓瞪眼。
“不能。”秦璟的回答干脆利落。
秦玓:“……”说好的孔怀之情呢?
太和四年,八月中,邺城下过一场大雨,又变得骄阳似火,正午的高温几乎能将人烤熟。
五万大军驻扎在枋头,距邺城不到百里,却没有继续前行。
桓容从刘牢之口中得知,不只是前锋右军,整个大军的补给都出现问题。
“袁使君连下谯郡、梁国,却迟迟未能凿开石门。无法自黄河运送军粮,抢割的谷麦并不能维持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