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超对着舆图,几番劝说桓大司马,可以考虑郗刺使的建议,过徐州后不做停留,加速赶往陈留,其后直取邺城。
“天气久旱,若寇久不战,运道恐将断绝,于大军不利。”
“不若直驱邺城,彼惮公危,必望风奔溃,不战而胜。如其出战,可携大军之威,一战而下。如胜负难决,彼当秋时,可纵兵抢麦割稻,杀掠牛羊,尽夺寇资,从容南归,待来年再战。”
“慕容垂引兵三万盘踞豫州,同慕容评早有矛盾,必当救援不及。氐人如要发兵,需得绕过上党,如不绕路,需先过秦氏坞堡。”
“三军北上,粮草虽足,未带裘袄。如战事拖延,遇北地早寒,恐胜局转败。”
“还请明公三思!”
郗超苦口婆心,磨破了嘴皮子,只为让桓温改变主意,别搞什么稳扎稳打,尽量速战速决。
“明公……”
桓温抬起手,止住郗超的话。
“景兴之言我会考虑。”桓大司马盯着铺在桌上的舆图,道,“然一战未接,不知其调兵安排,直取之策言之过早。”
听到这句话,郗超神情微变,就像一桶冷水当头泼下,只觉得一阵透心凉。
他说了这么多,费尽口舌,大司马竟是半句都没听进去?
这样的状况,之前从未曾发生过。
“景兴,”桓大司马抬起头,道,“你可去看过我子?”
“明公是言世子?”
“是。”
“仆未曾去过。”郗超诧异,不明白桓大司马仅是随便一提,还是话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