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对坐整个时辰,仍未能达成一致。
只不过,桓冲句句在理,桓豁总算听进几分,今后未必会刻意提点桓容,但在必要时总会护上一护。
这样的变化,桓大司马没有想到,桓容更加没有。只能说有心栽花,无心插柳,人心的变化当真无法预料。
桓容回到营地,营房已经搭建完毕。
仰赖公输长和相里兄弟的手艺,桓容住的不是军帐,而是门窗俱全的木板房。
以粮车为依托,成排的木屋平地而起,不遇上六级以上的大风,可谓安全无虞。
屋内设有简易床榻,铺着狼皮制成的垫褥。床前设有一张矮桌,供摆放膳食、书写官文之用。
时近傍晚,天色渐暗,营地中燃起篝火,谷饼和肉汤的香味随风飘散。
桓容坐在篝火前,将带回的二十名部曲交给荀宥安排,并对钟琳道:“官文即下,我明日往前锋右军接管粮秣。大军北上之时,粮秣调拨极为重要,要麻烦孔玙了。”
“府君信任,仆必当竭尽所能。”
两人说话时,阿黍送来烤热的谷饼和撒着葱花的肉汤。
桓容不打算回屋,而是同钟琳一起坐在火旁,一手拿着谷饼,一手端着肉汤,和兵卒一样吃了起来。
眨眼之间,五张谷饼、三碗肉汤下肚,桓容没有半点感觉,继续取饼舀汤。典魁和钱实早已经习惯,不觉如何。初见桓容饭量的兵卒役夫目瞪口呆,揉揉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这般清风明月的郎君,饭量怎会如此之大?
错觉,一定是错觉!
用过膳食,众人入房歇息,轮值的兵卒巡视营中,不敢有半点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