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口出恶言,不敬嫡母。”荀宥压根不提军令,抓住桓熙最大的把柄,道,“如府君信任,仆愿领此事,为府君解忧。”
桓容看着荀宥,思量他的话,瞬间如醍醐灌顶。
调兵令没有做假,甭管桓熙是不是钻空子,他让人动手,甚至把人关起来,都有些理屈。
如果换一个角度,抛开军令,抓住桓熙口出恶言,不敬嫡母,不遵孝道,事情就会不一样。
“大公子虽为郡公世子,府君却是县公,另有食邑,更是桓氏嫡子。”
两晋时期,士庶有别,嫡庶分明。
撇开军职,单论身份,两人当面,桓熙实打实低桓容半头。只要南康公主愿意,桓熙的世子位置都未必能坐稳。
桓大司马不会立桓容,还有桓歆桓祎。即便最后依旧不能改立,照样会让桓熙寝食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我明白了。”桓容思量之后,同意荀宥的提议。
补充过细节,荀宥和钟琳离开武车,各自着手安排。
桓容铺开竹简,想了片刻,关好车窗车门,从车柜中找出两盘炸糕。
手指抚过额心,光珠缓慢浮现。
看着白光包裹竹简,桓容两口吃掉一块炸糕。甭管用不用得上,东西到手,留两份总是必要。
与此同时,桓熙被桓容扣下消息报到桓大司马跟前。同时上禀的,还有桓熙口出恶言,不敬嫡母之事。
“城中已经传遍,仆等来不及阻拦,军营之外,流民之中皆有议论。”
事情传得这么快,分明有人在背后推动。奈何风向已成,揪出主使也没用。
听完事情经过,桓大司马良久不语,突然生出掀桌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