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饮下半盏茶汤,动作行云流水,既带着北地郎君特有的豪迈,又不失士族高门固有的优雅。
桓容难免叹息。
和土生土长的士族相比,他终究是形似神不似。想要彻底融入这个时代,还需要加倍努力。
茶汤用完,小童奉上寒具。目的不是照顾桓容的胃口,而是待客的礼仪。
秦璟净过手,取过一段馓子。
桓容睁大双眼,看着对面人嘴唇开合,自己咔嚓咔嚓不停,不知不觉间竟将整盘馓子全部吃光。
阿黍皱眉,小童满脸通红,不敢言语。
郎君啊,这是待客用的寒具,秦郎君只吃手指长的两段,您把整盘都吃了算怎么回事?
桓容意识到不对,看看空掉的漆盘,再看看挑眉的秦璟,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说?
美人下饭?
吃货真心伤不起!饿肚子的吃货更伤不起!
秦璟忍了几忍,终于没忍住,笑声自唇畔流淌,笑意染上眼底。
“容弟性情直率,璟甚喜。”
“……”这是夸他真性情,还是说他没心眼?
桓容磨了磨后槽牙,一边擦手一边安慰自己,这真不能怪他,见面之前正吃麻花,没吃两口就有客人上门。按照日常的饭量,一盘馓子不够塞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