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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呢,人离乡贱可不止是说去到陌生的地方无亲无故、失去依靠和容易遭人轻视,说到底大部分的财产都带不走,到了新地方什么都要重来,尤其是权贵被迫换了一个地方,不但熟悉的一切会没有了,连带狗腿子也很难全部带走,还怎么作威作福啊!

刘彦也没想那些倭人能诚心诚意地搬家,他在进行的只不过是汉国获得倭列岛统治权的必要步骤,不是将权贵杀光或是使之融入统治阶层,那就全部给挪个地方嘛。

得说的是,要是那些倭人权贵能给汉国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刘彦肯定是不会将事情做得那么粗糙。

很关键的问题是,那些倭人就算是想搞事,至多也就让某些矿产的做业停顿下来,汉军干活的时候死伤一些人,死最多的肯定是倭人,然后可能会让汉国在倭列岛的政策发生根本性的转变,比如从温和转变为酷烈。

就是不管倭人干什么也就那么样子,没必要去描述一群或者某个倭人有什么行动。在刘彦规定期限之内,陆陆续续有被点名的倭人到来,他们普遍是拉上好几车的资产,带上一些奴仆,就是装也装成要去汉国了,很高兴、很开心、很期待……

“本人来了,家人也带了一些。”庾翼是在最后一个被点名的倭人权贵到来后,才向刘彦报告:“他们之中有人留下第一顺位继承人。聪明的则是带来第一顺位继承人,留下了其余子嗣。”

刘彦就知道被点名的倭人会过来,目前倭列岛人种挺杂,可是他们的生活环境注定了一点,清清楚楚知道事不可为的时候太能忍了。

世界上所有岛国或是处于狭隘区域的民族都是那样的共性,比人弱的时候奴才性高出天际,比人强的时候却是比任何人都能搞事和极度残忍。

到来的倭人,他们表现出了最大的谦卑,哪怕是看不到刘彦的影子,对着刘彦所在的位置进行跪拜是必须的程序,对待稍微有点身份的汉人都得是一副奴才样。

刘彦一次无意中看到某个倭人权贵小心翼翼地对待站岗的汉人什长,脑海里面不知道怎么就浮现中日战争中的一些事情,比如哪怕是一个高官都要像是狗腿子来奉承一个日军中队长,深怕态度上有些不对就要阖家全族的嗝屁。

“也只能如此了。”桑虞说的是,倭人权贵都那么没有底线地屈服,不好再继续搞事:“有他们在,大汉奴役下层倭人也更方便。”

刘彦不得不承认就是那样的道理,就好像英国人殖民印度的时候,对于阿三高种姓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尊重,是为了更好地去奴役那些低种姓,想要让被利用的民族产生最大的价值,一些事情还真的得做。

舰队又重新出发了,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位处大陆边上不远的夷州,到目的地之后一样是会稍作停留。

“陛下,有倭人很小心的试探。”庾翼是觉得很好笑:“他们担心自己会被丢下大海。”

刘彦是有过这种想法,但仅仅是一闪而逝。他现在是天子好不好,要是作为一个有点权利的人,那么干挺合适的,可作为天子就不好那么干了。

理由挺简单的,目前任何的倭人对汉国都无法造成难以估计的伤害,别人都屈服成那样子,骗出来再丢进海里,别人会怎么去评价刘彦这个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