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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的体积远比人大,人会做出一些躲避或格挡射来箭矢的动作,没有多少智慧的马会存在一些躲避危险的本能,可是它们身上有着枷锁,再来是一些本能随着长久的训练已经被麻木,面对射来的箭矢其实并不会有什么反应,是被动地挨射。

箭阵这东西其实并不是什么太高大上的东西,只不过是成规模的弓箭手或是弩手各自组成队形,多支远程部队进行合理的距离安置,再按照口令向某个区域进行覆盖式的射击。

说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阵型,是摆布起来没难度,但具体操作起来的难度却是无比之大。弓箭手或是弩手必须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什么样的口令应该将弓或弩抬到什么样的角度,任何一点失误射空倒是其次,造成误伤那个才叫悲剧。

冷兵器的军事历史中,远程部队训练的难度要高于近战部队,作为弓箭手或是弩手可不是会射箭就算完事,会射箭和射得精准却自由散漫的人适合去打猎,懂得听从口令以及令行禁止才是其中的关键。

上述的后面一点,对于任何军人都是共同点,只是远程部队要是失误的后果更伤士气,毕竟人在前面拼杀,后面却有自己人射来了要命的箭矢,谁遇上都会心理崩溃。

箭阵极度依赖观察手,在这个数学仅是初步阶段的年代,标尺、间距、预判移动位置……有太多的东西没有系统化的归纳,就是再聪明的人也能被搞晕。

没有搞出简单明了的科学体系支撑环境下,箭阵的观察手就需要是经验异常丰富,能够判断箭阵与所要射击敌军的距离,再按照指挥兵种的武器,给出究竟是要仰角多少度的射击口令。

汉军箭阵之中不断有口令被呼喝出来,一队又一队的弓弩手在口令声中反复射箭,他们中的某些部分能射上五轮,少的也就是三轮,随后就再没有听到射箭的口令。

吉塔拿多的战车兵显然没有遭遇过这种科学方式的狙击,他们拉动战车的马匹也没有披甲,不下于百辆战车是在冲锋过程中拉车马匹中箭倒毙,每一辆战车的颠覆都是闹出很大的动静。

倒在前面的战车成了后方驰骋而来友军前进的障碍,更多的战车撞上了车体残骸,每一次又都会发生侧翻,结果是他们发起冲锋还没有进入冲撞阶段,至少有一百五十辆左右的战车倒在了冲锋的半途。

一百五十辆的数目对吉塔拿多出战的战车仅是十分之一多一点点,问题是他们真没有遭遇过类似的情况,要说对军心士气没有影响,那是完全没可能。

最为直接的体现就是,原本鼓噪的吉塔拿多步兵停止了呼喊,倒是汉军的归附军在向左右两翼移动时爆发出了欢呼。

汉军组织的箭阵没有可能拦下所有正在冲锋的吉塔拿多战车兵,奔在第一排的吉塔拿多战车兵已经冲锋得足够远,很快就要与出战的汉军塔盾兵发生接触。

塔盾兵在汉军体系中的存在感一直很强,他们是步军最坚实的“盾”,屡次组成军阵防御或是推进都担当着无可或缺的角色,与远程部队一起构成诸夏军队最强的“盾”和“矛”,不管是对上骑兵或是步兵,总是能够步步为营以远少于敌军的损失取得胜利。

战车早就消失在诸夏的战场之上,要说汉军塔盾兵有对付战车的经验根本就是胡扯,他们受命脱离本部向前,得到的命令就是用自己的身躯去支撑盾牌,制造出让战车颠覆的人工斜坡。

知道该做什么是一回事,真要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每一队塔盾兵的什长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为什长在这一场针对敌军战车的交战中,责任和压力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