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人哪怕是正确,可面对错误的大多数人,对的也是错的。
张忠都能猜到日后的情况,今天来围宅子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哪怕知道自己做错事,问题是别奢望他们会对张忠一家子有什么歉意或愧疚,他们会因为自己的错去怨恨,可能没敢对张忠一家子怎么样,但是孤立张忠一家子是必然的。
一家子在乡里被孤立,就是到现代都会举步维艰,目前的社会环境被孤立会更严重。
正是太清楚会怎么样,张忠明知道稍微抵抗一下,等官府的人过来事情就能得到解决,他还是愿意出一些粮食。
一听到官府会有行动,二三子就下意识缩了缩身躯。他们当然怕官府,要不才不会入宅子讲道理,就该是直接破家而入。
事实上要不是张有带的头,原乡民就算是有想法也得是真的撑不住了才向对张忠家下手,原因当然是摄于官府的高效率。既然有张忠的伯耶带头,事情怎么也能有个说法,一旦官府真的有所行动,或许可以侥幸地推脱为家内事。
没错了,大多数人是带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干的人多了,官府会因为人多而不处理,最重要的却是张有带头,他们觉得就算官府要处理,处理的也是张有。
原本外面有喧哗声,然而喧哗声却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静了下来。
张边这个少年郎察觉到外面的情况,喊道:“定是官府来人了!”
“就算官府来了人,又如何?”张有理直气壮地说:“我等只是前来,一未有伤人之举,二并无不请而入。便是商谈未果,并未触犯律法。”
另外两人一听,还真的就是那么回事。
汉国继承了先汉的大部分规则,首先聚众只要不持兵器就不算犯法,那么不管是聚集多少人,只要没有斗殴,或是谁毛病了喊嗓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官府顶多就是劝离,压根就无法根据法律抓人。
屋内是什么情况暂且不提,周谦这个游徼是最先发现原乡异常的人,他招呼同僚监控的同时,是去到县里进行汇报。
因为发生天灾,再则是西北在汉国的特殊情况,各郡县一直是保持警惕。
前一段时间有前朝余孽兴风作浪,各郡县也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正是最有战斗力的时候,令居的县长得到汇报立刻就有了行动。
田虽也不是第一次接到类似的汇报,在周谦之前,治下不少地方都发生了类似的事情,甚至还有更激烈的,比如有富裕之家真的被破家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