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之上呈现诡异的一面,本来应该着眼长久的民政系统没了自己该有的长远目光,只需要重视眼前的军方却在思考未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诡异,主要是现在文武的划分只是官职,不管文或是武却是都有着高质量的素养。说白了就是文人也不是不能上阵杀人,武人不杀人也不是不能当文官,两者之间只是职责不同,却不会出现难以横跨的界线,谁都有换个位置都能干活的本事。
军方中的绝大多数将士也在期盼均田,一旦均田谁都能增加名下的持有土地数量,谁会去拒绝这种好事?相对比其它群体的热烈,军方却相对保持克制,也就是私下里闲聊的时候提上几句,可不会连正事都不干了。
“使耕者有其田为大势所趋。”刘彦又重新迈步,当朝丞相和太尉落后一个身位跟着。他讲道理一般地说:“我辈浴血奋战,不正是为自己富贵?若是民心如油沸腾,我辈的富贵可能长久?”
绝对是天大的实话,他们已经成为最为富贵的一个群体,手里面瓜分着蛋糕最大的那一块,总是应该漏出点什么让其他人也能尝一尝,要不然什么都没有的人才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一直富贵下去。
刘彦执行如先秦的土地国有政策,一开始是怕军功爵没有足够土地的前提下崩溃,也是要用土地的赏赐刺激军队奋勇建功。他后来逐渐发现自己遭遇的情况与始皇帝不同,始皇帝是因为手里的土地不足以赏赐有功将士苦恼,他却是因为有太多闲置的土地在苦恼。
汉国一直有屯田兵团,也是为百姓租赁土地大开方便之门,不就是要将闲置的土地最大程度的利用起来吗?
长期以来汉国也一直是在为粮食短缺而烦恼,虽然说是因为战乱的破坏和土地的锐减,导致建国之后生产一直跟不上消耗,可是怎么鼓励生产真的是一个大学问。
“大汉疆域之辽阔,却是地广人稀。”刘彦一想到超过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只有一千七百万人口就脑仁疼:“北地与西南大部空置,甚至有无人区,寡人心中忧虑。”
汉国取消了“州”这个行政级别,刘彦是孤家寡人没有直系亲族也不存在封王的诸侯国,体制是很纯洁的郡县制,要称呼某地却是麻烦了许多。
北地泛指的是包括黄河南北两岸和以北,以先汉的行政划分,包含原先的冀州、幽州、并州、关外草原和东北。
西南则是东汉行政划分的交州刺史部(含交趾)、益州刺史部的南部和中南半岛。
对了,中南半岛已经算是汉国疆域,只是不像其余本土的郡县为中央直辖,是被当做自治领,也就是所谓的殖民地。
自治领和殖民地就是现代的称呼,今时今刻应该称呼为羁糜区。
羁糜区的首创是在西汉,也就是军队攻下一地,可是中央没办法将手伸得那么长,画入疆域图确定为本国所有的同时,中央任命本国的某个人或是当地的土著为行政长官,可实际上当地是没有缴纳赋税,只会一年中以进贡的模式向中央缴纳类似于保护费的钱财或是物,很多时候都是不值钱的玩意。
受于通信和交通的不便利,中央能够控制的地区不会太远,只能是羁糜区的管理方式来,类似的行为一直发生到满清时期,只是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命名。
“开疆拓土为何?”刘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说:“不能只是地图上多了一块地盘,不能利用必然无法长久据有,想利用起来则需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