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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认同地点头,却是无法评价更多,谁让他对骑战真不是那么拿手。

再次完成凿穿的那支汉军骑兵,数量降低到不足三百,他们凿穿之后是直接与侧翼的弓骑兵进行会合,随后再驰骋中完成转向,被后面的富城守军骑兵追逐着想要前去与另外的友军会合。

交战遗留的场地,遍处是人与马的尸体。这些尸体看去很不好,不管之前是受到什么伤害掉落马背的人,数千匹马的马蹄来回踩踏之下,人的尸体变成了破抹布,连带一些倒毙的战马也是肚穿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除开人和马的尸身,地面之上亦是兵器和箭矢遗留满地,刚刚发出绿芽的草没有来得及生长就根须被踩踏得翻了起来,春天随风飘荡是没有它们什么事了。

麻秋目前的状况是选择全军压上,他看到另外一支汉军骑兵选择与大队会合是一种振奋的心态:【这样的话,就是第一场较量我军获胜!】

如果不算战损比只看谁最先脱离战斗,的确是石碣赵军获胜,就是他们获胜的代价高昂了一些,出战的羯族骑兵没了四百,被排在侧翼挡箭的杂胡损掉了六百左右。

“该是一比五左右的交换。”翟斌发觉自己的身躯有些抖,十分庆幸地说:“幸好刚才没参战,要不被安排在侧翼的绝对有我们一份。”

观战的丁零人大多也是浑身发抖,他们在漠北参与战争可不是这样,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互相纠缠,再来就是以互相骑射消耗时间,到了骑兵互相冲撞厮杀就是到了决战关头,哪会是一开始就这般场景。

翟斌深呼吸一口气,极力控制着让自己的身躯不再发抖,良久之后才吼:“到了我们上场的时候了!”,他觉得这一场自己阵营这边能赢,上场表现存在感可以将之前丢弃掉的东西拿回来。

完成会合的汉军骑兵,他们是留下弓骑兵,近战骑兵对着石碣赵军大纛所在的位置冲。

麻秋发现汉军骑兵冲向自己的时候在大吼“展现我族勇猛的时刻到了!”,舞着长枪前指:“杀!”

其实吧,满是马蹄声的战场之上,一个人哪怕是再怎么大吼,声音传达的位置也是有限,可以将麻秋的吼叫视为是在自己壮胆。

麻秋也不得不自行壮胆,刚刚重新被任用的他有着太多的顾虑,完成石虎的旨意是首要大事,再来就是带出来的军队可不能折损太多,那与石碣要巩固国本有冲突。

说是“杀”,但麻秋并没有驱马向前,身为军主如非必要根本不会亲自参与搏杀,那是一件极度本末倒置的事情,指挥官就该有指挥官的模样,老老实实指挥部队才是正经。

两军在富城战场首次大规模的碰撞就此发生,那是两千两百左右的汉军突骑兵与四千左右的羯族骑兵面对面进行冲撞,幸亏是富城西面开阔地足够,才能容纳下近万的骑兵左冲右突。

另外一边,五百的汉军弓骑兵则是进行一个小迂回,前去阻击富城而出的那股骑兵。他们这种间隔着的骑射会令人无比恼火,尤其是想追追不上的情况下。

“决战了?”谢安严肃地看着桓温,说道:“校尉,若是有意参战,正当此时。”

桓温才不知道他们待的这片森林原本是被麻秋作为伏击使用,石碣赵军是有探查周边的情况,毕竟有一种叫做灯下黑的术语,偏偏是这片森林被石碣赵军下意识地遗忘。但他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石碣赵军该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要不石碣赵军怎么也该留下预备队,不是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