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隘半岛的城墙外大道两旁,两侧树林开始挂上了别样的装束,那还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入侵者。由于没有割掉舌头,那些人还能发出惨嚎、呻吟、破骂、求饶、诅咒,几乎是每一个入侵者都会有自己的话想要说。
“同族,我们是同族,不要这么对待我。”看着挺年轻的小伙子,有着比较明显的晋人五官,他在祈求:“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有时候,死其实是一种解脱,例如四肢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要被挂在树上,经过长久的风吹日晒,可能会有各种蚊虫蚂蚁爬到身上,夜间也极为可能引来食肉动物的撕咬。
不止那个小伙子在求死,相当多被挂在树上的战俘都在求死,他们之中不少可是曾经对被挂在树上的人发出恐吓,或是亲眼看过被挂在树上是何等的惨剧。
因为汉部是笔直地砍伐树木弄出道路,大道显得挺深幽。皑皑白雪的背景中,树木之上吊着随风晃动的人体,各种扭动给深幽的大道增添了令人看了会觉得毛骨悚然的画面即时感。
李坛非常享受地看着恐怖的画面,不时会对辅兵吆喝,该怎么布置战俘,该怎么去捣腾那些用石灰特制过的头颅。
是的,大道边上会制作京观,就是用一颗又一颗脑袋堆砌起来的人头堆。
不止是京观,还会在京观边上立一块石碑,石碑上会刻写那些脑袋是怎么来的,并会刻下砍掉脑袋的时间,忒装逼的还加上了刘彦特意让留下的一排“勿谓言之不预也”。
挺野蛮的对吧?但现在还真的就是一个野蛮的时代,软弱换取不来同情,求饶只会被变本加厉的蹂躏,想要安逸生存,想要生存得更有尊严,只有杀人,杀入侵者,出去入侵杀人。
“这是一个杀人的时代啊!”
赵千自认胆气很足,可是看着那些被吊在树上不断晃动的人体,浑身的鸡皮疙瘩真的是控制不住冒了出来。
那些被吊着的人还在不断发出各种声音,身临其境才知道什么叫瘆人,作为观看者的汉部士卒,他们却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害怕。
说白了,这真的是一个杀人的岁月,要是没有见过死人绝对不正常,过去他们所闻所见最多的是与自己相同身份的人被杀,或者是被用任何的方式虐待,只不过是现在换成他们在干那些事情。
“再检查一遍!”李坛在发号施令:“然后撤兵回营!”
数百士卒沉默着进行检查,不少人的靴子踩到了血迹。或许是有挑断手筋脚筋流下的血,不过绝对不会多,概因将战俘吊起来之前有做过简易的止血,那是被吊在树上的人有人咬舌了。
不是谁都愿意慢慢被饿死风干,胆子够又能狠下心的人,他们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希望能够咬舌自尽。可说实话在,咬舌是可以自尽,但可不是咬下舌头就能死去,基本上就是失血过多或呼吸道被堵住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