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多逊有充足的自信,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首先,他虽然是三司使,但是三年间,他都在扬州调拨军需,安抚东南,京城的事情并没有掺和多少。
其次,李谷多年为相,三司的人都是李谷的部下,在卢多逊离京之后,事实上负责财务运转的就是李谷,王溥和范质都不精于此道。
只要李谷还在朝中一天,卢多逊就不是真正的计相!
老而不死是为贼,你窃了我的财权,现在就要拿命来还了!
想到这里,卢多逊是越发高兴。
滋滋几杯酒下肚,脸膛红扑扑的,他还来了精神,站起身,手舞足蹈唱了起来,“正所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
还没等他唱完,突然有人拍巴掌。
“真好听,就这水平,都能去相国寺卖唱了!”
卢多逊大怒,“哪个混账敢来打扰本官?我不是说了,不许……”他扭头一看,见来的是个年轻人,也没有官服,只是一身月白的长袍,十分素净,甚至透着寒意。
是叶华!
“哎呦,我的侯爷,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
卢多逊连忙拉着叶华坐下,给他斟酒,又冲着下人嚷嚷,“快去准备好菜,快去!”
叶华坐下之后,微微一笑,“不必麻烦了,我的心情很不好,一个老朋友要死了。”
“哦?是哪一位,我认识不?”卢多逊关切道。
“你当然认识!”叶华轻笑道:“没准你还挺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