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摇了摇头,“韩相公,你的要求,只怕朝廷不能答应。”

韩熙载眉头紧皱,“侯爷,这么点事情,也不行吗?中原大邦的气度何在?”

叶华笑道:“韩相公,你有所不知。你的老家,已经按照朝廷的要求,分了田亩,按照人丁计算,每人一百亩田,假如不够,就削减数额,如果有多余,则属于全村百姓所有。你说要朝廷给你几亩田,这个朝廷无法做主。你要回到家乡,去跟家乡父老谈,如果他们愿意让出一些土地,韩相公自然可以学陶渊明,如果百姓不答应,朝廷也没有办法。”

韩熙载吸了口气,“难道朝廷还怕几个小民不成?”

“哈哈哈,上天可欺,人心不可欺。朝廷不是怕百姓,而是不能破坏规矩!就像千里之堤,堆起来困难,可只要有一处漏洞,就会堤毁人亡,韩相公以为然否?”

韩熙载若有所思,猛然起身,长叹一声。

“大周朝廷,规矩森严,上下一心,难怪能做成均田壮举!此举真是富国强兵,长治久安的不二法门!有侯爷一般的贤臣,大周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啊!”韩熙载突然凄然一笑,“侯爷,实不相瞒,老朽不自量力,仿照大周的均田方略,给,给李弘冀也上了一道奏疏,结果如何,不用老朽多说,竖子鼠目寸光,实在是不值一提!”

叶华轻笑,“也未必然,至少江南商贾繁荣,货物通畅,据我所知,连货币都不够用了,所以才铸当五大钱!”

韩熙载越发吃惊了,“侯爷连此事都知道?”

“略有耳闻而已。”

韩熙载道:“侯爷,你提到了,老朽就多说两句……其实李弘冀也在学你。”

“学我?”

“没错!”韩熙载道:“自从败给了侯爷,李弘冀就痛定思痛,他以为侯爷经商,赚钱,不惜血本,打造骠骑卫,才能在战场上所向睥睨。所以他要投入更多,练出更强的兵马,自然也要花更多的钱。鼓励商贾,买卖土地,开征商税,侯爷在开封做的那些事情,金陵也都在做。”

“李弘冀还有一个打算……他要多种桑树,多产丝绸!好多赚钱,充实国库。”韩熙载叹了口气,“老朽以为他全然没有学到侯爷的精髓,侯爷的所有方略,根本还是均田,商贾不过是小道而已,不值一提!”

叶华这才听明白,敢情李弘冀和韩熙载也算是他的学生啊!

“侯爷,老朽斗胆请教,是否李弘冀……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