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普,他盯着符昭愿和符昭寿,直接问道:“两位,你们在滑州以北,有两处庄园,一处是一万五千多亩,一处是两万多亩,可否属实?”
“属实!”
“那这两处庄园是何时得到,现在又属于谁?”
“这两处吗……小的那个是十几年前,前朝赐给家父的,作为奖励战功的,当时只有五千亩,后来陆续又买了些周边的土地。至于那一处大的,是在两年前,小妹买的,她是补偿家里的投资,作为贵妃娘娘嫁妆之用。后来贵妃娘娘进宫之后,又赐给家中,大约在半年前,让我们给抵押出去了。”
赵普道:“为什么抵押,那可是上好的良田,一亩地至少值十贯钱啊!”
“是为了给征战幽州的将士置办军需。”符昭愿道:“我三妹在幽州创立了皮草作坊。前番陛下亲征幽州,作坊要给几万将士准备军需。我们需要采购原料,所以就把这两处庄园给抵押了。借来的钱,全数用来采购牛皮和羊皮。”
说到这里,符昭愿满心委屈,眼泪不停打转。
“赵大人,这外面都打量着,我们家大富大贵,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可我赔出去的比赚得不少!就拿皮草作坊来说,平时一张羊皮三百文就够了,可军中要用,那些商人就怂恿百姓提高价格,愣是卖到了一贯钱!我们为了保证军需供应,只能咬牙自己扛。我们卖给军中一件皮袄就赔了足足两贯钱!这些事情有谁知道,又有谁替我们说话,我们冤枉啊!”
这俩小子也不算撒谎,符彦卿早就心里有数,他这个国丈不能像柴守礼那样,仗着权势为非作歹,给皇帝脸上抹黑。
尤其是军需军粮的事情,更不能打折扣,甚至赔钱都要干。
他们符家靠着两条腿走路,一个是上面的皇帝,一个是军中的丘八,把这两头伺候好了,符家就能高枕无忧。
至于赔的那点钱,自有别的办法,十倍百倍补回来。
当然了,从账目上看,就是符家为了朝廷背黑锅,不惜毁家纾难,支援幽州的战斗,也着实感人!
“抵押出去了?”赵普继续追问:“你们抵押给谁了,还有,现在呢,这两处庄园哪去了?”
“我,我……”符昭愿欲言又止。
符昭寿憋不住了,他哭道:“二哥,你就别扛着了,说出去也没什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