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沈念之是一个科室的，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这心内科的医生大部分都是年纪大一些的，很少会有像沈念之这样的。

所以啊，就连院里好几次的年纪人的同事聚会，他们科室里都没能派出一个代表来，因为都是些有了家室的老先生，这下倒好了，来了一个沈念之，吸引了很多院里女同事的眼睛。

他们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沈念之一向谦逊，“王大夫你就别笑我了，我…我也没办法，我向她们说起过这个问题，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处…”沈念之是个敬重长者的人，更别说对方还是和他父母一个年纪，而且还是学识极为渊博的人，他说起话来都带着小辈的谦恭和尊敬。

王大夫就像是看自家孩子一样看着沈念之，“呦，害羞了这是？没事没事，有女娃娃喜欢你这是好事，以后不愁讨媳妇喽…”王大夫笑着拿着杯子起身去外面接水，屋子里就只剩沈念之一人，脸上还带着尴尬的神情。

他办公的桌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滩墨色，他拿着笔的手一颤，还没往后退就看见了桌面上的字———远离

沈念之笑了。远离？远离什么啊？是远离王大夫还是远离那些来科室门口看他的女人？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呢，哦不，是这鬼怎么这么奇怪呢…

那男鬼似是知道了沈念之所想一般，桌上再次快速聚集了一滩墨色，之前的那句话已经消散掉了，桌面上留着的是【女人】二字。

沈念之这次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声，他转身看那鬼却没有看到，这才想起来对方是鬼不是人。“远离女人？”他猜测着将男鬼的意思说了一遍，也是在轻声询问着他。

他的耳边没有动静，他的眼睛也一直都在看着桌面，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是】字，就算这字不是对方念出来的，沈念之也能想到对方说这话时那斩钉截铁的样子。

可这个时候沈念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啊，他还没有听见过这男鬼的声音，就算有那也并不是对方的说话声，而是那骇人的笑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可否答应】

沈念之盯着桌面上的这四个字看了很长时间，却没有说话，就在这时王大夫接完水回来了，与他打了个招呼却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沈念之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这鬼看到有别人来应该会有所收敛的，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把外人当回事。

沈念之手下的书本上很快就出现了一行字，依旧是【可否答应】

沈念之只感觉自己的额角突突直跳，他有些心虚的看了眼王大夫，又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上了一个【尽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