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个叫白歌,你待会儿少和他说话,他旁边是七汝。”
“小丫头叫贤淑,卯安峰的,你们附近村落的小孩儿。”
花不语忍住了将手抽走的冲动,安静地听着,并将这一点点仔仔细细记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海边捡拾贝壳的旅人,发现了遍地的珍宝。
季沧笙不是个话多的,想到什么便说了,那响在脑海里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如记录历史长河的古老画卷,将他没参与的人生娓娓道来。
如若他能生在这般世间,该有多好?
一群弟子跑上跑下的,白歌本想过来打趣两句,看了一眼两个人牵着的手,识趣地继续骚扰七汝去了。
花娘子坐了一会儿,也想去帮忙,把众人吓得好哄歹哄地劝住了。
花不语正心想娘亲并不至于这般娇弱,便听季沧笙道:“再有七八个月,你大概就有亲妹妹了。”
花不语:!!!
季沧笙看他一脸震惊,似乎是解释累了,身子一倾,手臂撑在桌上,微微偏过头,冷莹莹的光洒在玉琢精雕的面庞上,果真有几分摄人心魂的容颜。
“前几年寻到你父亲的下落,少有来往。”
花不语胸中忽然百感交杂,一时间竟琢磨不出任何的情绪,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手背却被微凉柔软的指腹轻轻搓过。
季沧笙看着他,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整个人都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柔软得不真实。
“你看看你娘亲,可有几分不愿。”
花不语垂了垂眼眸,他知道,娘亲心中一直有那个男人,即便嘴上嫌弃,像他的字——踏花,可她几乎很少唤自己的字,而是叫的“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