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清晖之所以排在天下名剑之首,便因它的剑身刻着古老复杂的梵文,这种梵文专克妖邪,可斩尽天下邪物,护得一方安宁,也算与天元仙尊相称了。
雪白的剑刃接触到游魂,触发了镌刻的梵文,古老的文字隐约透出微光,将阴邪恶魂净化。
玛瑙见季沧笙似有几分游刃有余,越发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两世了,她依旧斗不过此人!
她不甘心,终于催动了手里的符箓。
旌斩沉睡之后,再没有谁能制得住玛瑙,她本就是个癫狂邪恶的存在,此时被惹恼了,更是不顾后果,放出了上一世不敢接触分毫的东西。
那愈发浓郁的黑色瘴气逐渐收缩,挣扎沸腾着,伴随不断浮现的咒文与痛苦的怒吼,也不知是咒文引来的痛嚎,或是怒嚎激发了咒文的压制,黑色瘴气如泼墨倒放般收敛,最后竟凝成一隐约的人形。
季沧笙自觉不妙,迅速与那黑色人形拉开距离,可那黑色人影只有片刻的停滞,便毫不犹豫地向他袭来。
眨眼间,黑色人影逼至身前,它张牙舞爪,却没有任何武器,混沌之中能分辨出那寸长而尖锐的指甲,直取他的喉头。
季沧笙提剑一挡,那黑影如烟雾一般被袖清晖斩断,却是不曾停下,被劈成两半的黑色瘴气直扑季沧笙面门,即便他立刻封闭五识运转真气护体,也还是被那瘴气所伤。
仿佛一个毫无修为的人被丢进了长年不化的冰川中封冻,刺骨得无处躲藏。那寒意直冲脏腑,生生逼出一口血来。
雪白的衣襟上瞬间绽开数朵泼墨般暗色的血梅。
玛瑙见他吐血,终于放声狂笑起来,她五官扭曲,不复惑人心神的妖美,其中的恨意却让人胆颤。
“别以为你那破剑能伤他分毫,他曾经也是阴界无上的存在!”玛瑙近乎咆哮地说道,语气里带了两分不屑,“只可惜啊——终究还不是为尊上所用!”
季沧笙神智被这极阴极邪之气伤得有些混乱,却即刻想到了那个名字,不禁心中涌起一股悲凉来。
还真是个疯子,连他也敢拿出来支使。
说来也是可笑,上一世,他一直以为玛瑙想要复活的便是这位,谁料这一世,自己会栽在这真正的阴界之主手里?
万万年前的上古时期,万物初化,阴阳相生,邪祟并不像现在这般少见,它们全听旌斩的号令,神兽大能灭掉旌斩之后,邪祟大乱,却再无可制,此时天地间再诞一杀神,将天下的邪祟吸收大半,成为了阴邪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