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小心地,极轻地托起季沧笙的手,不似平日里的微凉,暖和又柔软,“承蒙偏爱,不胜欢喜。”
清瘦的手缓缓回握,季沧笙的目光在他双眼间流转,如承诺一般回道:“会的。”
花不语往前走近一步,眉眼弯弯,压低了声音无比郑重:“师尊,我心悦你。”
面前的人从耳尖到面颊都染上了极浅的红色,垂着眼睫用手推了推他:“方才不是已经说了。”
“嗯。”花不语微微低下头,凑近人耳边,张口想说什么,愣了愣,轻轻嗤笑了声,连日的压抑全部不见踪影,满心的愉悦,平时背的那些诗书杂文一句也想不出来,光是靠近些就傻乐了。
他心里明了,知道所谓偏爱都是奢求,但即便如此,哪怕多那么一点,特别的,占据小小一块地方也好。
往日里不善与人亲近,如此暧昧的距离让季沧笙有些想逃,却又怕这下意识的动作把人给伤着了,抬起的手找不着落处,最后扶在人腰上,银纹香囊敲在玉牌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一响动像是提醒了什么,把花不语快要飘远的心绪给拉了回来。他看着眼前日日思慕的人平日里的冷清都淡了下去,耳尖飘着微红,眉眼顺顺,心中痒得不行,却是……又不敢亲近了。
他没想过这样的结果,因为知道季沧笙并无此意,但既然给了机会,就要好好把握,循序渐进,别急吼吼地把人吓跑才是。
现在想来,当初师尊得知了师叔的心意,便连发簪都收了起来,再没用过。相较之下却是要接受自己,心里就欣喜得紧,眉眼都染上笑意,他后退一些拉开令人舒适的距离,正巧对上了双抬起来的眼睛,咯噔一下,胸口又痒起来。
季沧笙微微移开视线:“今日你先回去吧。”
“是。”花不语不动声色地往窗外瞥了眼,告退了。
食盈兽蹿到窗台上,扑蹬着短短的腿儿跳进屋子里,张口闭口,跳上桌子,像老大叔似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就答应了?”它也不知道自己在愁什么,“这对你们都不好。”
“我知道。”季沧笙倒了两杯茶,“但卯安那卦象,我若是拒绝,不就正应了。未来之事难言,缘分未尽,终是要答应的,早晚而已,又何必拉扯,来去折磨。”
“那也不代表你拒绝之后他不会死心啊,爱而不得不也是……”食盈兽说到一半,似乎怎么绕也绕不过那卦象,季沧笙是天命之人,虽无可算,却能改命,倒也不失一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