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闹得太大,二十二峰的弟子早就被叫去了本峰,偌大的山峰静得可怕。
他虽然强行压下了一切,却并没有昏庸到花不语的异常都看不出。前世将花不语拖入尸阵,都不见他那么失控,这次却连神智都丧失了,难不成花不语在什么时候也出了问题?
天元门的禁锢未破,那些东西自然进不来,就只有花不语在外游历的三年最为可能。
季沧笙心脏跳得难受,他安抚了一下快要失控的呼吸,朝着仙寐山飞去。
季沧笙刚踏上袖清晖,飞出去没多远,忽的只觉脚下一轻,便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意识变得恍惚起来。
陌生而又略带熟悉的感觉。
等他视线再度恢复清明,却被眼前之景惊得心中一跳。
四周张灯结彩,红艳一片,这场景莫名的眼熟,似乎……和云泥梦境里有些相像。
季沧笙一身大红喜服,端坐在繁古雕制的镜台前,镜台上绕有秩序地放置着各式的胭脂水粉,他能看清那纯银盒子里细微的粉末,连味道真实得可怕,并且是他熟悉的,带着花香的味道。
黄铜镜中倒映的正是自己。
季沧笙说不出那是怎样的装束,红色的喜服分辨不出男女,他也并未梳着什么新娘头,发丝挽起,松松垮垮的,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脸上也并未被胭脂水粉所染,几乎除了这喜服,和平日里再无半点差别。
可他却一丝一毫都动不了,只能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偶尔眨一下眼睛。
四周静得可怕。
这大概是云泥梦境,而云泥梦境在花不语手中,莫不是那小子将自己关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