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垂下眼睫打量了下,昨天晚上季沧笙去接让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能让这家伙突然转性?
宛如一根柔软的细刺扎进肉里,摸着会疼,又找不着踪迹。
季沧笙袖摆一挥:“开始吧。”
“是。”花不语看了让卿一眼,取出一把练习用的长枪,红缨枪的枪头没有开刃,与龙骨枪齐长,曾经那个没有武器高的少年早已脱胎换骨,手执长枪,舞得气势逼人,心无旁骛地一遍又一遍用身体记住功法。
花不语说的不假,仅仅看了一遍,他便能记住要领与差别,并且在令人难以想象的短时间内练得浑然天成。
他的光芒太甚,将另一个人压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无时无刻不提醒这人,不要痴心妄想。
修者辟谷,可以不必进食,作为师兄的没有休息,让卿自是不能先停下来。下午的时候他就已经手脚酸软姿势走样了,奈何花不语像是永不知疲惫的器械,一直练到日落才收手。
让卿不顾形象地坐到地上,手抖得拿不住东西,只听花不语叹了口气:“既然累了就去歇息吧,晚课就不用来了。”
还有晚课?!
让卿目瞪口呆,这个人都不用休息的吗!
花不语无视掉他的表情,笑道:“师弟今日回去好好休息,过几日跟得上了,晚上再来练两个时辰。”
“是、是……”让卿累得有些转不过来,迷迷糊糊答应下来,心中警觉,生怕再待下去还得被拉着补补书本知识之类,赶忙告辞了。
“人走了?”季沧笙给住在这边的鸟儿们送完吃食回来,发现让卿已经不见了。
“刚回去。”花不语收拾好香炉暖炉和炖着羹汤的锅,一件件纳进储物戒里,又取出一把伞。
这天气冷得紧,傍晚的时候结在树叶上的霜化了,会滴水下来。
油纸伞的伞面很大,花不语还是半个肩都在外面,二人距着些距离慢慢走下山,伞外面的肩头被冰冷的水珠浸得有些润。
他体温偏高,弟子服也不厚,白色暗纹的布料变深了一块,在昏暗的光下不是特别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