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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沧笙一笑:“你倒是有自信,苏氏一族你可听过?”

“有所耳闻。”

“天下之大,却无苏氏一族不知,苏家之所以能在时间的长河中屹立不倒,与他们家族所修的幻术有关。即便比你低一整个大境界,苏氏子弟也照样能让你不知不觉地死于幻境之中。”

花不语忽的一愣,如果那人是苏家子弟,那白歌不就是……可苏家不是在十几年前就灭门了吗?

“然后呢,今日怎的忽然又想起来这件事了。”

“因为……今日的比武台上,我遇到了那日真正施展幻术的人。”

“何以见得?”

花不语将那红衣女子的事说出,从出现到离开,尽力地回想了每一个细节。

“你是说……”他被季沧笙有些发哑的声音拉出了回忆,这才发现季沧笙的模样有些不对,虽然神色依然镇静,呼吸却有些急促。

季沧笙缓了口气,告诉他:“不是幻术,也是幻术,但你看到的人,和当时发生的事,是真实的。”

花不语再次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怀疑,如此荒诞的事,就不怕是自己编造的吗?

“你把上衣脱了,我给你看看。”季沧笙将榻上的茶几端来,抚平了另一个坐垫上的褶皱,“坐上来。”

“……是。”

花不语解开护腕和衣带,上身的线条已初步成型,薄薄一层肌肉紧实地贴在身上,充斥着少年特有的气息。

他身上的每寸皮肤都干净光滑,唯独胸前有道一指长的疤。

儿时狰狞骇人的疤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淡去或者长大,伤疤的时间像是永久地停留在了那里,可正是因为这道疤,他才得以以普通人的身份自在地活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