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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皆知,我独爱花,那就赐你姓花罢。”

不对,不是!

花不语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折花问过自己的名、字,并且还要了写法,为什么季沧笙会说自己无名无姓,是个漂泊无定居的孤儿?

季沧笙又背了一遍祖训,才道:“望你潜心修行,心系苍生,手足胼胝,谨言慎行,赐名——”

“不语。”

花不语。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前的苦难皆烟消云散,今后春风得意,赐字——”

“踏花。”

花不语不禁在心中苦笑一声,他的名字,哪里来得这么美好。

他的母亲没有姓名,只知道夫家姓花,便随了夫姓,连名字也没有,自称花娘子。

母亲的没读过多少书,绝口不提父亲,从小便教育自己,即使日子艰苦,也要活得尊严,要吃得下苦,而不言苦。

至于踏花,就更扯了。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长安踏花马蹄香,其实呢,这只是一介女子对夫家的绝情而心里藏的小九九罢了。

踏花——踩死那个姓花的。

好一个谨言慎行之不语,春风得意之踏花,连花不语自己都要信了。

他这么费尽心机的给自己取名字,究竟是图什么?

“谢师父赐字,踏花定当不负所望,潜心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