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做过户部主事,行事谨慎,思维缜密,稍稍思忖,忽的眼神诡异地笑道:“申尚书,不妨再放放,或者放出风声,就说咱们皇上还不满意。”
申用懋一愣,看着孙传庭道:“你……是想再‘试探’一下?”所谓的“试探”,这是面上说法,确实的是“敲诈”。
孙传庭摇头,眼神闪烁着道:“我只是想看看,察哈尔是不是真的虚弱到这种地步。”
孙承宗也会意过来,孙传庭这是在担心养虎为患。察哈尔虽然没有建奴威胁那么大,可也紧挨着大同,宣府,宁夏,榆林等重镇,以往也没少入侵长城。
申用懋思索起来,俄而道:“好,那我带着奏本进宫,先探探皇上的心意,若是皇上不满意,还得继续谈。”
这次两人没有异议,真正决定一切的,还是宫里的朱栩。
此刻,朱栩正在慈宁宫。
小永宁已经四岁了,粉雕玉琢,大眼睛如星,穿着花花绿绿的小裙子,在宫里如同花蝴蝶,飞来飞去,没个停歇。
“皇叔,皇叔,这是我今天学的,‘永’字。”
“皇叔,这是母后给我做的新长裙,好看吗?”
“皇叔,宫里太闷,我想出去看看,听说外面可热闹了……”
小丫头精力旺盛,眨巴着大眼睛,自从朱栩进来,就没有一刻不缠着。
张太后脸色有些苍白,不停的出虚汗,嘴唇有些发紫,坐在气喘吁吁,好像很虚弱,她伸手拎过永宁的小耳朵,在小永宁的“呀呀”惨叫中,拉到身边,没好气道:“给我老实坐着,再胡闹,三天不准出房门。”
小丫头最怕这个了,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细声细语的道“是母后。”刚说完,就向朱栩做鬼脸。
朱栩暗自摇头“还是小时候好玩,这么闹腾估计够皇嫂头疼的。”
他与小永宁似乎出现了代沟,小家伙每天都闹闹腾腾个没停,他精神,体力都跟不上,有时候也怕见到她,被她缠住就不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