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回京也不少日子,渐渐也理清了京城的新局面,尤其是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罢政”,摇头轻叹道:“孙大人,这信王终究还是差了些,幸亏先帝传位给皇上,否则你我怕是都没有在京城的立锥之地。”
孙承宗就更加了解朱由检了,他望着前面,没有多讲,转移话题道:“都察院被裁,东林党就算彻底失去权柄,党争也算消失了,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毕自严一笑,道:“孙大人是担心文昭阁?”
孙承宗看了眼毕自严,也知道这位心思缜密,没有掩饰的道:“毕大人看的透彻,我总觉得皇上有些心慈,没有杀气,这是仁君,在这种时候,还是应当有足够的杀气……”
毕自严哈的一声笑起来,接着就有些笑的合不拢嘴。
孙承宗眉头一皱,道:“毕大人,莫非有些不同见解?”
毕自严收敛气息,踱着步看着孙承宗道:“孙大人,咱们这位皇上,看似心慈,手段却不软。你看看,从他登基之后,那些反对的势力,哪一个不是一步步被扫到角落里,有几个有好下场?最重要的是,阉党的势力还在膨胀,咱们这位皇上,不知道又在谋算什么……”
孙承宗一想也是,这可比简单的杀人更厉害。
京城内的东林人,全都如丧考妣。
虽然景阳宫,文昭阁都有安抚,可他们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失去了都察院这个大衙门,是拖了又拖,在三天后,还是开启了裁撤的序幕。
想要裁减数百年的都察院,不比政改容易,这是一个系统工程,司礼监,督政院,六部九寺都被牵扯,需要慢慢的消化。
御书房内,魏忠贤站在御桌之前,躬着身道:“皇上,这次‘罢政’的官员,基本摸清,各项罪证都已经齐聚,只要皇上下旨,东厂随时可以抓捕。”
朱栩摆手,道:“你将一应证据保存好,名单抄录一分交给吏部。”
魏忠贤道:“是。”
朱栩正要低头看奏本,忽又道:“你还有其他事情?”
魏忠贤抬头看了眼朱栩,谨慎的道:“皇上,关于京察,奴婢想问一下如何安排,东厂也好做准备。”
京察历来都是党争最激烈的焦点,涉及到天下官吏的升迁任免,任谁都不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