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曹化淳领着倪文焕与王绍徽就走进来,两人同时上前拜道:“启奏皇上,王爷,臣有要事禀报。”
朱栩看着两人没有说话,心里已经飞速思索。
朱由检见朱栩不说话,便道:“两位大人平身,这么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起身,倪文焕道:“回王爷,在同一时间,刑部,大理寺派驻江西的官员,几十人一夜之间全都被杀了,并且,江西参议传书刑部与大理寺,要求核实这些‘匪人’的身份。”
朱由检猛的站起来,沉色道:“你是说,江西故意杀害朝廷派员?”
两人都脸色凝重,悄悄瞥了眼朱栩,重重的点头。
江西这么做,明显是向朝廷,向皇上示威!这还只是江西的,说不得很快其他布政司就会采取类似的行动。一旦各地都齐齐反对,那朝廷就要陷入难堪的被动了。
朱由检脸色阴晴变幻,他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
江西这么明目张胆的公然挑衅朝廷,这说明地方上有了抗衡朝廷的底气,确信朝廷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倪文焕看着朱由检的神色,又看向朱栩道:“皇上,十天前派往湖广传旨的一路内监,据说也‘失踪’了。”
朱栩神色不变,这个消息他早就知道了,端起茶杯,默默的喝着。
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了,从万历年间就断断续续的有过,查来查去,无非还是沿路盗匪所为,然后严令地方剿匪,不了了之。
朱栩平静,朱由检却满脸怒气,沉声道:“查到是什么人所为吗?”
王绍徽一直躲着不说话,倪文焕看了看朱由检又看了看朱栩,犹豫着道:“这样的事情,向来都是锦衣卫奉旨查办,刑部与大理寺都有些人手不足。”
从弘治之后,地方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司的职权都飞速扩大,在地方上也都是一言九鼎,那怕是挂着左都御史的二品督抚到地方,也是诸多掣肘,难以政令通行。
而且,一任布政使,掌握地方的钱粮税银,有时候朝廷要多方安抚才能将银子收上来,每到收税之时,往往都是他们要挟朝廷,肆意妄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