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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自然地向对方靠拢, 做对方喜欢做的事, 喜欢对方喜欢的一切。

就像小舟以前怎么都不肯认真学习,如今却还是会认认真真趴在桌子上做习题, 脱了那层学渣皮, 他现在也不避讳了, 心高气傲地说要和江临安上同一所大学。

凭本事考上, 而不是想着捐栋楼。

“你们要结婚了?”江临安隔着头盔慢慢问道,无名指上的那枚与童姐相似的戒指让他不得不注意到。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句新婚快乐代表着他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 唯一就是心疼自己父亲,那么执拗地想要追回心头爱,执拗到不顾一切, 只是他好歹没有做什么过于强制性的措施,还算是个男人。

可无论如何江临安对父亲的做法不太认同,分明知道自己重病难医,却也还是想要修复他的完美人生,丝毫不在乎所爱之人的看法。若他们真结了婚,童姐还不知会如何难过。

毕竟是爱过的人,怎么舍得独留她一个人在世上。

欧阳子瑜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童姐身后,“你看她多美,是我幸运。想知道我是怎么爱上她的吗?”

江临安不置可否,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蒋舟的衣角被风刮得膨胀起,他有时会回头看一眼,想都不用想,那黑色的头盔底下肯定藏着满满当当的笑意。

不顾危险地抬手起来挥,纤细骨感的五指让风穿过,蓝白色的校服把他勾地极具少年感,江临安喜欢那种怦然心动后又发现对方就是自己的那种踏实感。

“我见到她的第一面也是快入夏的时候,她穿着宽大的t恤一个人坐在酒吧的卡座上,桌上一水儿的黑桃,一看就是个孤独的富婆。”欧阳子瑜难掩笑意,“好多人找她搭讪,见她喝的要醉不醉,一个接一个的涌到她身边动手动脚。”

“我就坐在她隔壁桌,本想着过去替她解围,谁知道我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她举着酒瓶就往人脑袋上砸,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从酒吧弄出来。”

发动机的声音混搭着风声,本该显得嘈杂,可江临安却丝毫没有觉得心烦。

“扛着她出了酒吧,那样子像个落了水的小狮子,为了表现她的凶悍,捏着我的下巴就问我要不要和她回家,我问她家在什么位置,我送她回去,她却把我推开,捞起衣服就说,”欧阳子瑜模仿着童姐微醺的嗓音,“你愿意被生过孩子的富婆包养吗?”

江临安心中微动,想起那时候的童姐应该是刚刚把自己生下来,还没看两眼,孩子就被抱走了。从心而论,江临安有一些同情她。

分明是混乱不堪的爱情故事却被欧阳子瑜说得像是细水绵长。

“我一直没说我愿意被她包养,可她自顾自以为她包养了我,在郊区买了套小房子,让我搬进去,说有空会来临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