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还了,你该还了!”
那个时候,他觉得他的世界从满园的花圃变成了破碎的玻璃花房,碎掉的玻璃渣随着衣文一点点微弱的心跳声一片片扎进他的心里。
他随着她死过一次了。
衣文像个破破烂烂的洋娃娃,穿着血色的纱裙离开了。
江临安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告诉所有人,衣文是自杀的,不是意外。
“等会蒋总过来杀我,你得帮我顶着。”左阳瘫死在音乐厅红色的软质座椅上,双眼无神,任凭四周的人声有多热闹,他都有气无力地,“我哪知道安哥当真了,我还想说我是开玩笑的,怎么都能挽回一下。”
“你真当安哥和你一样,铁直?他再怎么装不懂,听你说了那话之后都该懂了,今天晚上得出大事情。”邱明朗抄手端坐,盯着远处黑漆漆的舞台,身旁空着一个座位。
“我猜,安哥现在正在后台和蒋总吵架,等吵完,就是我的死期了。”左阳道。
霎时间,灯亮了,等个音乐厅顿时安静下来,帷幕一点点拉开。
后台,江临安靠在墙边,低头玩着手里的硬币,不远处传来硬质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
第40章 亲昵
“站这儿干嘛呢?”韩永白见了他, 有些惊讶, 往四周看去, 却发现这地方只有他一个人, “找小舟吗?干嘛不进去?”
后台的练习声随着韩永白开门的时候跑了出来,又随着他关门的瞬间被锁了进去。
江临安觉得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埋怨某个地方的隔音效果太好。
他摇了摇头,垂眸看着在指尖翻转的硬币, 心绪杂乱, “不了。”
“小舟在里面打电话呢,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打,老半天了。”韩永白走过来,两手扶住护栏, 透过厚厚的玻璃窗, 看向外面的夜色,“今夜云好重, 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带伞了吗?没带的话我可以借给你。”